【戬独】你早说自己长这样啊！（4）
新年快乐！
还不完结我人麻了，现在也有一万五千多字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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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是贫道认错了人，他才是那个人厌狗嫌、不学无数、好吃懒做、得过且过、有爹没妈、好事不做、坏事做绝、藏头露尾、撒谎成性、偷盗仙丹、闹翻地狱、六亲不认、目无尊长、有眼无珠、罪该万死的刘沉香？”
玉鼎真人摸着颔下长须，盯着刘沉香片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贫道观其面相就不像个好人。”
……嗯？嗯？？？
我只是不爱读书，不代表我听不懂人话，刚刚那一串是在说我吧？？！
沉香亿脸懵逼。
虽然但是，师祖你用不来成语咱们可以不用的对不对？再说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刚才用的形容词里面，似乎可能也许还掺了点我舅的？
众仙管刘沉香遭到了多少人参公鸡去死，满心满眼都落在了杨戬身上。
但见他小心翼翼抬着眼睛，不安地捏着衣角，眉眼间浑然没有之前又是威胁又是佯装的自然，那片袖口被纤细修长的手指揉出一道道褶皱，全然是一副做了坏事被长辈抓包的忐忑温驯。
“嗯，是的，他才是沉香。”杨戬低眉顺眼，整个人看上去半点棱角都没有，乖得不像话，打头的语气词用鼻音柔软地哼出来，像一块被发酵好的面团。
如果生命还剩下六十秒，我会用五十九秒在大脑里循环播放这一幕，再用最后一秒析祷下辈子能当上真君大人的狗。
这是无数个牢记初心、不忘使命的神仙心中的共同追求。
“那你呢？你又是谁？”玉鼎真人捂着眼睛，用扇柄虚指杨戬。
“弟子是杨戬啊！师父！”杨戬急了，“您眼睛怎么了？”
被你光芒万丈的容颜弄瞎了。
玉鼎真人倒退了好几步，避开杨戬伸过来扶他的手。
好险，书里说的没错，美色如狼似虎，瓦解人的意志，别说是碰，连想都不能想啊！这种显所易见的骗局他差点就上当了，那个少年人怎么可能是刘沉香？
也难怪玉鼎这么想，太上老君的故事《刘沉香传》总结下来有这么几点：
团宠、长的好看且像杨婵。
所以这个人不是刘沉香还能是谁？
众仙：他真的就是真君大人！
玉鼎：你们别狡辩，我不听！
下载了反诈APP的玉鼎真人目光坚定。
上一秒还对我徒弟喊打喊杀，下一秒关怀备至，你们剧本转折这么突兀，忽悠谁呢？
众仙：不是！我们也不想啊！都是受害者，是友军啊！
“师父，在您眼里，沉香就长得如此……”杨戬斟酌了一下用词。
“不堪入目吗？”
玉鼎真人：“……”
此刻他的母语是无语。
众仙声音哽咽：“真君大人！！”
您在说什么啊！刘沉香要是长这样，他们何止是支持他，帮他天天套玉帝王母麻袋，表演力拔（华）山兮气盖世都行啊！
杨戬充耳不闻，他不想跟这些仿佛被人下了降头的失智人员说话。
“真人，他真是我二哥啊！”杨婵迫切地想让玉鼎接受现实。
“你包庇你儿子不是很正常的吗？”玉鼎真人冷笑。
“师父，真的是杨小圣，俺老孙对天发誓。”孙悟空也解释道。
玉帝也配合地点头，偷偷瞄了眼杨戬，老天爷官方认证唯一指定用户，这的确是杨戬括弧真。
玉鼎真人指着孙悟空，又指了指玉帝，将二人依次定性为“包庇徒弟”和“包庇甥外孙”。
“我可怜的徒儿被你们弄得去向不明生死不知，我，我我……”
“师父，您别气坏了身子。”杨戬忧心忡忡地看着咬牙切齿气红了脸的玉鼎劝道。
“贫道要把你！还有你！逐出师门！今后贫道就只有杨戬一个徒儿！”玉鼎真人哽了半天，愤愤宣布。
不！你冷静一点！以你这种开除学藉的方式，你门下就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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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快点把天眼还给我！”
杨戬怒火中烧，就因为他们夺走了天眼，沉香不肯劈他，不对，是劈山，师父也不认他了，更何况这还是母亲的遗物，本来很好解决的一件事，愣是把剧情拨脱了轨，连一个体面的杀青都不给他留。
多大仇啊？非得让所有人知道他长成这副磕碜模样？
天眼不给你，受伤的只有玉鼎真人，天眼给了你，那可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啊！
“三界关杨戬什么事！那些事我还做得少了吗？”他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不屑，微扬的眉峰是十足的盛气凌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众仙发出土拨鼠尖叫。
死不悔改的这一款真君大人我也好爱！但是吧，都这种时候了，能不能别再顾着您的反派人设了！
失去了天眼、失去了三尖刀的杨戬依旧很能打，尤其是目前单方面的揍人。
以前他们可以对杨戬痛下杀手，现在光是看见他的脸都会获得时间长短不定的眩晕debuff，以至于演变成痛殴我的队友的混乱场面。
“对不起！不是手滑！真君的脸小仙下不了手！拜托你代替他挨打！”一片鬼哭狼嚎中，间歇性传来这样的话。
其中被揍得最结实的当仁不让就属陛下，可谓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黄金时期。
“四公主，把天眼还与杨戬！”
被众仙团团护着，迟迟没看见杨戬真实样貌的敖听心，抬头就是一个美人蹙眉。
给你给你！你要什么？？敖听心的智商瞬间跌为了负数。
眼看着天眼即将落入杨戬手里，众仙面目扭曲，不！！这样对他你会遭报应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太白金星生生从敖听心手中一把夺过了神奇的丑颜神器，满脸的壮烈坚定。
“同志们！请你们记得多我给我烧点真君的画像！记住我是为了三界而牺牲的！”
你怎么比我还戏精呢？
杨戬足足愣了三秒，接着他慌了。
别咽下去啊！天眼它不能吃啊！
当然最后也确实没咽下去，无他——
太白金星，一个连吃鱼都能被刺卡着喉咙的神仙，差点没被十字形的天眼送去见上帝。
好在绳子还没吞，在众仙七手八脚的努力下，保住了一层血皮。
太白是幸运的，因为在这次意外中，如果面对保大保小的问题，他可能就真的壮烈了。
“真君大人，您的天眼，洗好了。”某个眼疾手快的神仙含着谄媚又诚恳的微笑，看得杨戬都有点自叹弗如。
通向胜利的钥匙就在眼前，杨戬劝说着自己。
对，抬起手接过它，一切都会恢复最初的设想安稳杀青。
坚持住杨戬，你可以的！别忘了你的座右铭：一如既往，忍辱……
不行，他果然还是坚持不住。
你特么把这玩意儿拿远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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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收拾烂摊子的事太上老君不是第一次做，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给自己收拾那的确是头一遭，算得上是他光辉履历中浓墨重彩的一记败笔。
但话又说回来，蹦极晕倒这事也不全能怪他呀，年龄超过七十和患有心脑血管疾病的禁止尝试，他这不是被人拽下去的吗？
总之，捂着被掐肿的人中疼醒的老同志，面对这个魔幻的场面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不相信徒弟是徒弟的玉鼎，不承认自己长得倾国倾城的杨戬，以及试图说服双方的神仙们，这关系整的略有点复杂，先让老道打个草稿，想想从哪开始理。
“师伯你还想个屁！快带贫道找杨戬！”玉鼎真人痛心疾首。
“老君！快告诉真君大人他的长相击败了全三界百分之百的生物！”这是有了主心骨的众仙。
“师伯祖，他们都被杨戬的样子吓疯了！一个字都不能信！”杨戬迫不及待解释。
你们在这玩剧本杀呢？
太上老君压力很大，此时此刻他面对着一双双充满杀气的眼睛，莫名有种举世皆敌的错觉。
老君满目苍凉，举头望明日，缓缓开口，“菩萨，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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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表示很淦，她就是受人委托来和王母娘娘打个赌，怎么还要加班？她很贵的好不好？按小时收费的！你们这事明显超纲了……
得加钱。
众仙眼睛一亮，“菩萨！你快变出云镜让真君大人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啊！”
“云镜不是镜，照不了。”观音菩萨挂着职业微笑。
菩提不是树，灵台不是台，云镜不是镜。
很好，这很佛门。
“除了云镜，天庭不是还有一面镜子吗？”猪八戒若有所思。
“别卖关子了呆子！”孙悟空拧住他的耳朵威胁，力求扭转自己在玉鼎真人心目中所剩无几的好感度。
“你个遭瘟的猴子就知道窝里横！哎哟喂！老猪也没说不讲啊！那照妖镜不就正合适吗！”
众仙：这真是顺风靠沉香，逆风靠猴子，绝境还得是你啊！猪！
猪八戒：怎么骂人呢你们？
众仙： 骂人的前提你得是人呢！亲！
跟着众仙一块点头的玉帝猛然间反应过来。
“不！等等……”
手脚麻利的哪吒在得到标准答案的同时就动手了，三下五除二把那面嵌在凌霄宝殿正门上方的照妖镜卸了下来，献宝似地递给了杨戬，徒留心碎一地的玉帝伸出颤抖的手。
“朕的匾啊！万万年的古董匾啊！”
写着“凌霄宝殿”四个大字的牌匾碎了一地，玉帝哆哆嗦嗦摸着这些残骸，捡起一片，翻回有字的那面。
家人们，捡到个“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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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拒绝的姿势还没摆出来，黄澄澄的镜面就照出了一张脸。
杨戬眉头一皱。
这脸，似乎有那么些许眼熟？
众仙：……yue！”
这不是真君大人捏的脸吗？照妖镜！你丫不得house……
三十三重天横尸遍野。
这杀伤力、这受灾面积。
果然是因果律级别的武器。
“不可能啊！俺老孙的火眼金睛没出过错！”这一下给孙悟空整不自信了。
杨戬抚摸着镜面，心中感慨自己变幻的模样都这个德行了，真容还得了，听见孙悟空的话答道：“杨戬早在上天的第一日就将照妖镜炼化为自己的法宝了，否则你以为就凭你带着半调子的沉香是怎么变成玉帝和我混进凌霄宝殿的？”
啊这……自从吃素以后他智商都跟着下降了，孙悟空有点尴尬。
沉香倒是十分感动，他舅舅果然是爱他的！
“你真是我徒鹅杨戬？”
玉鼎真人目光游移，在清醒和昏厥中反复横跳，得到了杨戬再一次肯定的答复后，他陷入了沉默。
下次能给为师一点心理准备吗？你知道为了收你为徒，为师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吗？
“徒儿啊，虽然为师理解你为了逃脱天庭的追捕改头换面，可问题是你——有必要弄出这么个外在形象吗？”玉鼎真人措词委婉。
杨戬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白玉似的脸颊微微泛粉，绞着手指低声说：“就是小时候不知事，总想着让自己长得好看些，没考虑那么多……”
玉鼎真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听到了什么？想好看？
谁教你这么反向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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